无为-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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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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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章，望大家指点、评论。
一
眼前又是一片昏暗,又是那一扇门,又是那一道光.
一个曼妙的女子,一个俊朗的少年,眉目传情羞羞涩涩,只见那男子放下手中的丝布,径直走到那女子身边,温言软语惹得女子把红扑扑的脸转向一边.又是羞涩一笑.
刹那间,眼前的场景已转换.
一片淡粉的樱花林,一条宽阔的河,汤汤的河水奔向远方,只见那妙龄女子送着那俊秀少年上了船,眼里满是不舍.又是一残垣断壁，女子满眼泪水踮着脚尖朝河对岸张望，独守残垣，远眺前方。
夕阳西下,朝阳又起,远远地一个男子向她奔去,女子愁容化作笑颜.
二
青莹睁开瞑瞑睡眼，阳光穿过窗槛在地面投射出娄空的雕花影孔，“小樱，现在几时？”
“小姐，已是晌午，看你睡的沉，不忍叫醒你。”，
“扶我上集子溜溜。”
“是，我这就嘱马夫备车。”
“不用，我想自己走走，你陪着我就是了。”
“小姐，你身子。。。。。”
“没事儿。”
小樱是青莹的贴身丫环，跟着青莹陪嫁到吕府，如今青莹已有身孕，对其更是关护倍至。
青莹沐浴在春日下，浅呤：“阳春二三月，草与水同色。攀条摘香花言是欢气息。”
青莹轻拂挺起的腹部，望着蓬蓬的野草，不免伤怀起来。草民的日子和野草一样平凡，没有一棵开满花的树吸引人的目光，他们只是活着，在穷瘠的土壤里，向下，向下，彼此的根缠绕在一起，互相抚慰，互相依靠。
青莹：“匹夫匹妇，大抵如此，而自己享受不到草根夫妻的晚年，虽然枯干，但是坚硬。”白胡子老僧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白玉变青时自会有人来取。”青莹轻叹一声。
“小姐，戏院子好生热闹！”小樱永远像个孩子雀跃于每一个好奇却也不失少女的妩眉、多情、温存，像那片妖娆的樱花林。
“嗯，是《采桑女》。”
影幕上印现两个小皮人儿,挥动着四肢,女:......初禄的柳枝轻拂悠悠碧水,搅乱了苦心柔情荡漾,为什么春天每年如期而至,而我远行的丈夫却年年不见音信.
男:......为了满足一个男儿宏伟的心愿,现在终于锦衣还乡又遇上这故人般熟识的春天.
青莹眼前恍若回到一年前,与吕量在那片樱树林中，泪眼模糊，“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樱树林的花齐齐地在那是绽放，在那夜齐齐地凋落。但次日地面却没有一片花瓣。佛曾说：“每一朵花都是蝴蝶的魂，在寻找前世的翅膀。
吕量带着勇气、志气，还有对新娘子青莹满心的愧疚上路了。此去一别杳无音讯。青莹看着逐渐凸起的腹部，晶渐转绿的白玉，心中默念：“佛，保佑量平安。”
三
青莹本是青悠湖中一只莹火虫，生命只在夜半被点亮。沐着湖中雾霭，品着莲中露水，白天藏在莲花粉嫩花瓣下，望着湖岸上的男男女女，哭笑欢闹。
“但为什么忧愁多于开心时，哭多于笑时。”
佛说：“莹儿，你不需要明白。”
因为是百虫中最通灵的一种，所以佛格外偏爱青莹，佛爱怜的目光让青莹如沐春日，唤她“莹儿。”
一晚在青悠湖桥上，一年轻女子从桥槛上跳入湖中，那是午夜没有人看到女子，所以她的身体如百合般缓缓下沉，摆动双臂，由于衣袖的宽大看上去像一只美人鱼。正舞动柔软的鳍。她突然睁开眼睛望着莹儿，她的声音由于水的阻力而混浊不清，冒出一串串清逸的水泡。
“她在做什么？”莹儿惊呼。
“这叫询情。”同莹惊瞥这一幕的还有身边的莲花，她也告诉莹，这是女子不能拥有情时做出的选择。
莹不懂，但莹不希望眼睁睁地看着女子就此下沉，莹求佛：“请可怜这无辜的女子吧！
佛：“尘归尘，土归土，放下红尘才能大彻大悟。”
莹说：“我不懂，但我愿用百年行道换取女子的性命。
佛依然爱怜地望着莹：“孽缘，孽缘......到时我自会接你来的。”
四
梦里，有一个青年男子的笑容，在春天的阳光下鲜明得耀眼。温情在他的眸子里一波一波。泛滥成河。
莹睁开眼，红木雕花的床槛，红丝绸缎面被子，粉红纱巾的床帘。影影绰绰中几个晃动的身影。莹心问：这是哪能儿？佛又在哪儿？
“老爷、夫人，小姐醒了。”急忙中凑上了两位老人，匀是慈善焦虑的面容。老夫人开始抽泣。
“莹儿，你躺了三天三夜，可把娘急坏了。”
“娘？莹儿？只有佛才这样唤我。”莹儿来到镜前，镜中女子皮肤颜如凝固脂膏，脖子又长又白，如同白雪的蛴螬虫儿，有知了一样的额头，蛾子一样的长眉生得一幅端庄、清秀，同那落水女子如出一彻！此时……
“老爷，有一僧人求见。”穆老爷整整衣官走入堂屋。僧人为一胡子老僧，眉宇间透露股仙气,向穆老爷递上一幅文笔刚劲的联,联为:“青山秀水望湖亭,水望湖亭夜流莹.”附上一块白玉,玉质光滑细腻,玉面雕有小虫,形如莹火虫。僧人不多言:“搬离此地,联挂府前，待有人对出下联再许出小姐，白玉转绿自会有个来取。”
言罢，不待穆老爷回应，僧人已转身，他的身影逐渐隐去，化成一个充满禅意的句号。
青莹向外望去，艳阳高照，心中却分明有一种莫名的悲哀升腾起来。它们就像寒潭深处的冰水侵入肌骨。
后来莹儿明白五百年前道行换回女子肉身的延续。但魂已深深地沉入湖底。穆老爷珍爱唯一的女儿便听奉僧人的话，决定搬至潘洲，临行前莹儿来到湖边，望着青悠湖悠悠碧水，湖中朵朵莲花沐着雾霭，这曾是莹儿熟识的伙伴，却憔独于湖中，开出一朵白莲，瓣瓣洁白，甚为陌生。那白色同莹儿衣裙般纯净。
“几时开出的白莲？仿若一夜间生长出来。”小樱嘀咕。
“傻丫头，一夜间生根、发芽、开花，哪会有这等奇事。”看惯了湖中生命的莹儿笑小樱。
“好像是上周才长出来的。”小樱一脸鬼异。
莹儿沉默了望着白莲，在微风拂动下如裙摆般妖娆舞动。
再后来，穆家搬至遥洲盘下一所宅子，命人将联挂在府门口，“青山秀水望湖亭，水望湖亭夜流莹。”联取首尾两字恰如“青萤（莹）”。幂幂中佛已为萤选好。
一日，一书生求见，言出下联对曰：“绿树繁花观园楼，花观园楼灯闪亮。”联取首尾两面三刀字恰如“绿（吕）亮（量）”正为书生名字。穆老爷称道：极妙！书生生得清秀玉立出自书香门，家世不低。与青莹相见后又彼此倾慕。穆老爷喜极，商妥后为女儿订下良辰吉日。
婚嫁前，青莹由小樱陪候刚至府前，见一男子在吕量对的下联旁提到：“萤流夜亭湖望水，亭湖望水秀山青。”巧在，正为上联倒着念。莹儿拉小樱躲在树后，但见这男子骨相清奇，眉睫之间卷舒风云，呤咏之间吐纳珠玉，字相刚劲流畅，与佛出的上联真可谓天地之合。
“青山秀水望湖亭，水望湖亭夜流莹。”
“萤流夜亭湖望水，亭湖望水秀山青。”
玄机无处有。
男子提罢下联拂手而去，只留下十四个字在穆府门口，小樱恍然回过神儿拽着莹儿：“小姐，龙舟赛开始了，再不去就晚了。“却掩不住一脸的慌恐。
观罢行至府前，不见门槛上重提的十四个字，却掩不住刚被湿痕。
穆府上下从没人再提莹儿跳湖及以前的事，日子仿佛一双忧郁的眼，永远看不到尽头。莹儿明显地感觉到生前的莹儿必和那位光华公子有段渊源。
秋天如期而至，硕大的宅子寂静如坟，呈现青灰色的冷，让莹儿有种别梦依稀感。
五
婚嫁当日，热闹非凡，锣鼓琐呐气势渲天，大红轿停在吕府门前，跳过火盆，行过传统仪式，红红的绸带将莹儿牵入洞房，讲述着传说中的甜蜜温存，犹如盖头下那红彤彤的朦胧世界。连日来蓄意积攒的全部自信和成熟在新郎掀开盖头的一瞬展现，轻扫娥眉，淡点樱唇顾盼着一种柔弱无骨的妩媚。
那晚莹儿听到窗外悠悠木鱼声飘荡在空空的街巷。单调的“嗙、嗙、嗙”声音发出一种苍凉哀婉。
莹儿做着与白天毫无关联的梦，梦里，一个青年男子，一套青衫背对着朝黑夜里走，在夜路里踩出失望、祝愿、心痛、伤怀……交加的脚步。
接下来的日子，莹儿学着像普通的小妇人那样料理丈夫起居，府内上下琐事，希望经营好这份爱情和家庭，而真诚则是莹儿拥有的全部资源。
以后莹儿更是尽心操劳一切，但丈夫却在婚后日子中逐渐对莹儿冷淡，起初以为是忙于商事，必竟吕老爷就吕量一独子希望他能更快地继承家业，可那晚吕量抱起床被到书房休息，莹儿娇软地拉着丈夫：“难道休息的时间也不能留给我吗？”
吕量却抽出手臂：“妇道人家懂什么”转身离去，莹儿面对空房失声痛哭，她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
莹儿不明白为什么关于爱情的真谛长着这样一副愤世嫉俗，甚至歇斯底里的面孔。它本应是优美而深情的，伴随着温暖体温和柔软的鼻息。。。。丈夫脸上那令莹儿曾陷入爱情迷一般的诱人神采，从此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属于男性残酷的冷漠。
“莹儿，这是吕家银库的钥匙，以后就由你掌管。”吕老太太坐在莹儿身边，将一串闪亮的铜钥匙放入莹儿手中。
“娘，我刚到吕家，这样的重任我怕是担不起。”莹儿托脱。
“吕老太太一副语重心肠。”娘不瞒你，银库只剩不到二百两，今后日子靠你和量来经营，你爹身体经不起再操劳，我们老了，吕家只靠你们了。
“这……”
“莹儿，当初你不嫌吕家门地低，肯下嫁过来，知道你是个心细、善良的姑娘，娘也心疼让你劳累，不逼你，只要……
. “娘，我收下！”莹儿接过钥匙时吕老太心里长舒一口气。
莹儿常回青悠湖畔，向湖中望去，一朵白莲总傲然挺立于粉莲中，不沾染一丝尘土。
“青莲与碧波之间，暖日为其熏香。拙居正于尘世之颠，静逸为其非凡。”也会向佛祈愿”保佑吕家人平平安安。”
梵音寂然，天籁止息，惟有佛爱怜地：“孽缘，孽缘......”久久地。
六
吕量突然提出前往京城，要开辟吕氏新的商路。
“生意做大需要注入新的活力，开拓新的市场。”吕量的决断不容莹儿有劝说余地，但明显地丈夫坚定的目光中仍闪着留恋。吕老夫妇只是摇头并未挽留，莹儿知道一切无法改变。私自当了大部分嫁妆均换为细软，放在丈夫的行囊中。
“那些手饰带着也多余，不及一只玉镯清凉舒服；还有纱缎衣裳不是红就是绿，我还是偏爱棉布素衣裳，看上去清爽。”一脸轻松真诚的微笑。莹儿的懂事聪慧让吕老夫妇又感动又愧疚，吕量看着一身布衣无饰物配带的新婚娘子心里又是一阵抽动，不住的问知自己：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临行前，吕量带着莹儿来到那片樱花林。樱花齐齐的开放，但见吕量欲言又止，只是拉着莹儿的手，“莹儿，其实......”
“什么？”
“我......我会回来的。”揽莹儿入怀。已是泪两行。
“我会等的。”莹儿温顺的到入丈夫的怀中体味着早已消逝的温存。幸福的憧憬相信一切都会好.
而责任，承诺正令吕量痛苦不堪。
吕量上路了带着满心的勇气、志气、还有愧疚赶赴征程。
以后的日子总是不断的重复，直到一个叫艾的女子出现。
女子朴实素雅。
莹儿：“是你找我？”
女子欠欠身子：“对，女子开始打量莹儿，眼前的莹儿容貌美丽不施粉黛，肌骨莹润，举止闲雅。女子注视着莹儿挺起的腹部，晃了晃了身子险些倒地又极力让自己平静。”
女子道：“我是吕家的远亲，今途径此地特前来探望，多有打扰。” 莹儿得知是丈夫的远亲想是表妹，很高兴的邀女子多住几日。女子推脱：“还有事未办完急着赶路，就此告辞。”不待莹儿再挽留，带着满脸得失落急急离开。
之后，饭席间向公婆提此事，吕老夫妇相视惊愕并不多言，似乎艾女子的出现很令老夫妇意外。
公公道：“许是孩子他姑妈的女儿呢，已多年不来往了。”接下来便是静的可怕。
那天夕阳在西天一抹残红，却迟迟不肯退去。
如果女子真是吕家远亲，为何小樱见到艾女子时会惊讶的叫出：“上官艾！”莹儿后来再问小樱，小樱总是躲躲闪闪说不出个究竟。
正待此事困饶莹儿时，突然听说樱树前的河中捞出一女子尸体，而尸体主人正是上官艾。这令莹儿无法平静，想起两年前亲悠湖桥拦上那个叫穆青莹的女子......忆起昔日身边莲的声音：“这叫徇情......”
生命中的暗角一层一层剥开，人生如梦初醒。
七
半年前，吕老爷的病情日渐恶化，而吕家生意正陷入一场阴谋被人盘剥着，吕氏命运风雨摇摆。也只有吕公子能挽救吕氏十三家店铺上下两百口人的命运。无数次樱花林幽会，无数次泪眼相对，纵然上官艾眼中的吕量有多绝情都无可挽回地娶了莹儿。只因穆老爷为瑶洲第一富甲。
“量儿，娘对不起你，对不起艾姑娘。”
“娘......”
“吕家不能后继无人，你爹就这样到下了。济洲的店铺吴掌柜怕是撑不到中旬......”
“娘！”
“穆青莹，虽不及艾姑娘贤淑但系出名门。”
“娘！娘你别说了！”吕量的心被一块快撕的稀烂，冲出大门渴望逃离。
“我又能逃到哪儿里？”不自觉的又回到樱树林，空落落的支丫尽显秋末的荒漠。吕量流着泪念叨：“艾儿，今生你我无缘，来世再为你揭开红盖头。”
不久，吕量对出暮府前的下联向穆老爷自荐，以后的事情都按预想的发展。
联姻后在穆氏的支持下吕氏又复往日繁华。吕量却从此陷入矛盾中。
如果莹儿不那么善良，是一个叼蛮女人或是一个冷酷的悍妇，吕量也不会如此折磨自己的心灵。莹儿终于不得不面对一个她曾动用一切花言巧语说服自己去面对现实，在她和吕量之间存在着一个巨大的，被伪装的真相，并且这个真相直接牵动着她这场婚姻悬置的命运！它会是什么值得吕量动用自己全部优秀品质去坚守？
是上官艾，上官艾从小与吕量青梅竹马，儿时就已私定终生，许下来世。“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自偕老。”
永庆二年，上官艾躺在樱树前的小河中同青悠河地的莹儿一样沉沉睡去。她本是来潮讽莹儿的无知，用十六年的爱情心路向莹儿挑战，就在她看到莹儿已怀孕的事实时，她就自认被击败了。先前丰盈的恨和如今的惶恐让所有女子做出同一中选择。
而吕量的感动是疼痛的，他痛苦的意识到自己所进行的一切试图保卫已失去爱情的努力正逐渐变为另一出爱情动力。而这两出爱情的初衷上正是彼此的敌人。吕量遭受着心力疲惫的折磨。最终他选择逃避，把所有的积怨，爱转化成向上的动力。
莹儿展开手心的白玉，没人能说清它的质地属性，无可厚非的是，它价值连城。玉上的青斑快要覆盖整块玉。莹儿手抚日渐长大的胎儿：“娘，只求孩子能平安出世。”
八
莹儿的公公，吕量的父亲吕老爷潸然长逝。他的脸安静得像一棵沉睡千年的古树，在极尽荣华又饱经忧患一生的最后，他不动声色地闭上双目。窗外是凛然的红樱。
莹儿命人向京城派送家书。数日后吕量奔赴家中跪在父亲灵前，无声愧泪。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
莹儿为吕家产下一男婴，躺在床上用最后的力气紧紧地拽着吕量的手：“带大我们的孩子，把玉留给他，佛会保佑......”青绿的玉滑入吕量的手中，永远的记述着一段凄情的故事。
永庆三年，莹儿死于血泊中，带着吕量迟来的爱意。吕量疯似的拉紧莹儿的手：“不，莹儿你不能走！不要离开我！因为......我已爱上了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莹儿的灵魂轻盈的升起，“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爱上我？我多希望你从未说过——你爱我。”莹儿幸福的微笑却已泪流满面。俯瞰着丈夫，孩子。没有人为莹儿许下来生。这尚凝聚的最后思想，只期盼活着的人能更好些。莹身体逐渐透明，她多希望能亲手抚去他眼底的忧伤，亲口许一个充满希望的来世，哪怕只把眼泪滴在他的掌心。
莹听见一阵梵唱，许是佛来接莹了，却看见吕府门外一青衫布衣僧人敲着木鱼，正是曾对出下联的光华公子，面容平静却已剔发为僧，径直来到祠堂为莹的肉身超度。莹清楚的看到两行青泪从那僧人面狭滑过。
今世负你一棵心，来世还你千行泪。
莹最后的轻唤一声“公子......”
思想渐渐升腾，变成无数透明的微尘。
九
莹儿又回到青悠湖，伴着梵唱，望着湖畔来来往往曾熟悉或陌生的人群，莹求佛保留了在世间的记忆。这是百年道行修的真经，真悟。
在岁月的荒芜日子里莹再一次窥见生命的烙印，他们注定如影随形，仿佛穿越生命的生死边界。
常会有一青衫布衣僧人到湖边放生，不言语只是望着莹身边的白莲凝视良久转身离去。
后来莹儿看到吕量领着一男童到湖边，叫男孩“吕萧童”
“吕萧童，萧童......”莹儿轻轻的唤着。
“那是我们的孩子。”白莲一脸的平静，安然。
“我们？”莹儿将脸转向白莲，从白莲身上清晰的看到生前莹儿的影子。
十
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
莹儿求佛，能得到一碗孟婆汤，忘了前世的记忆。
“世间最残酷的是守望。如西凉所言非要记得梅艳桃红时，天地褪色再幡然醒悟。光华公子为情出家，生前莹儿为情跳湖，上官艾为情投河，吕量为情痛苦挣扎。碾断情丝，尘归尘，土归土，从此，尘世的一切与我无关。世事如梦了无痕。请佛成全莹儿。”
佛曰：“痴儿，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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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能想象，我就现实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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